活著的最高境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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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著的最高境界

不知什麼時候,我丟掉了思想者的睿智,所以,今生無論如何努力都成不了哲學家。成不了也罷,古往今來又見哪位思想者成為富翁?落魄潦倒的哲學家倒是不乏其人。儘管如此想著,我還是無法踏踏實實安慰自己,依然為不能成為思想者丟失許多個三百六十五天的睡眠。

不知什麼時候,我丟失了舞文弄墨的豪情,所以,今生無論如何努力都成不了文學家,我的隻言片語也無法成為經典。感歎之餘,感覺自己平平淡淡得有點失真,碌碌無為得沒了色彩。幸好,還不至於不能養活自己,總算沒有丟失活下去的勇敢……

我曾經用哲學家的牙齒武裝過自己,用思想家的思維去詮釋生存;還用文學家的皮毛偽裝過自己,用作家最美的辭彙去描繪過生活。美好的東西真的只是在理想裏,盼望裏,文章裏嗎?不過更多的人們是這樣理解活著的涵義——活著就是在廁所和廚房的路上來來回回,就如小品“不差錢”裏的所言同理,眼睛一閉一睜就是一天,眼睛一閉不睜就是一輩子。指點江山,那是偉人的事情;不擇手段,那是齷齪小人的事情。聞罷此言,大有“天下興亡,匹夫無責”之勢,我拿眼前的真實毫無辦法,維權的正義曾經被一句很流氓的土語——“咬卵”糟蹋。

昨晚朋友老蕭在微信裏大喊:我不想活了!許多朋友用最暖人心的話把老蕭往活裏勸。但是,我不擔心老蕭會從自己剛剛經營起來的八樓跳下去。一位朋友在電話裏責備我:太麻木不仁了,在微信裏勸幾句也惜言。我答曰:他有幾百萬債權,血管外科醫生
家有少妻,一十六套房產,不想活只是心煩了開開嘴葷。朋友說:你呀,特錯,張國榮有錢嗎?他不是自殺啦?人有時很糊塗的。我說:他不是張國榮,他沒有死的勇氣!這裏沒有戰爭,他沒有轟轟烈烈的戰場,也不是戰士,這樣轟轟烈烈尋死覓活的人是在尋找更好的活法,赴死的人哪個不是神不知鬼不覺的?

鋪天蓋地的諫言終於把老蕭從死神手裏奪回來,事後,大家就事論事探討起活著的話題來。

一位友人說:活著就是大塊吃肉,大碗喝酒,狼吞虎嚥吃飯。簡單的東西最純真,也最純潔。我想最純潔的東西不一定是最美好的,最純真的東西不一定是最典雅的。

一位朋友說:寧可我負天下人,休叫天下人負我。人活著就應該效仿曹操,亂世奸雄,治世能臣。成大事者,唯我獨尊,一定要具備法西斯的獨裁理念。心一黑,自己的世界就照亮了。特別聲明,鄙人不善於成大事,也不善於成小事。這樣的悖論,引起朋友圈裏此起彼伏的唾棄,大罵那朋友是一只白眼狼,沒心沒肺丟失良知的狼族,血管外科醫生徹頭徹尾的禽獸主義,流氓哲學家。

一位朋友說:人生之初,純潔無瑕,初識世界,無憂無慮,快快樂樂活著,自己就是自己;年齡漸長,閱歷漸多,感覺世界問題複雜,黑白顛倒是非混淆也有,有時無理能走遍天下,有理卻寸步難行,好人無好報,惡人活千年。活著活著,自己已非自己。人生百分之九十九自己說了不算,只有年少時才真正為自己活著。為利益活著的人有一點點痛,為別人活著有一點點累。為精神活著有一點點快樂又有一點點苦,為物質活著的人有一點點自私又有一點點狹隘。精神是無私的,物質是自私的。為自己唱歌是為了快樂,為別人唱歌是為了利益。

一個一個該死和不該死的人在作家餘華——《活著》的故事裏紛紛死去,主人公家人只是曇花一現,而碌碌無為平平庸庸的主人富貴自始至終瓦全著。福貴將家裏的祖業輸光了,第一個氣死了父親,後來拖累死了老母;淪為壯丁的富貴,在戰場上的死人堆裏爬了出來,僥倖活著;陰險狡詐的龍二奪了富貴的財富與祖業,又替富貴死了一次。而後面不該死的人,一個個在人們戰慄的心跳裏迅速走向死亡。我沒有弄清這個死亡的故事餘華為什麼要取名——活著。難人生活著的最大意義真在於無所謂苦難,最大的幸福就是苟且活著?

樹活著的目的不是為了成為棟樑,更不是為了給動物輸送能量;水流著的目的不是為了滋潤大地,更不是為了載舟;花開著的目的不是為了裝飾風景,更不是為了給動物結出果實。真想唱一唱那句——我挑水來你澆園,迎面而來的卻是我挑水來我澆園。困惑是活著的行程裏的必修課,人世間無不是利來利往,自私的利益把活著的一切壓得喘不過氣來。利益中的人不想從利益中沖出來,利益外的人卻想從利益外沖進去。

活著只是生命存在的最簡方程式,最好用多元解讀自我,一元解讀他人。不必刻意去活著,無須精心去處世。鑄一顆捨得的心懷,用捨得去擁抱世界——這才是活著的最高境界!蓋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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